人间回避

*KT，AU，年下，大约五岁年龄差

*前情提要

*注意避雷

堂本光一坐在角落里头，手旁的香槟一晚上下来一口也没少，小圆碟上的水果派也只留了个小小的半圆缺口。
现在演奏的是一支他很熟悉的乐曲，昨天喝下午茶时堂本刚才在他面前哼过。
只是他实在是记不起来，一页页乐谱上的音符浮现出来，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。
他的演奏家此刻正在大厅中央，着一身绀色的西装，下午蹭得他脖子发痒的胡子此刻被剃了个干净，露出形状可爱的嘴唇来。他的宝石袖扣在大厅柔和的灯光下折射出别样的光，刺得堂本光一眼睛有点疼。
快要成年的小少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，只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。他拿过高脚杯，嘬了小小一口香槟，顺带舔了一圈被温暖的壁炉烘烤得发干的嘴唇。
排在队首的小提琴手微侧过脸，手下稍一用力，原本轻快活泼的舞曲便转了个调，变得暧昧又黏腻。
堂本光一不喜欢。
他说不上来是不喜欢这一曲，还是不喜欢大厅中随着舞曲翩翩起舞的两个人。
顶上的灯光似乎被刻意调过，昏昏暗暗地打在转着圈的男男女女的身上，使人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。
堂本光一却相信堂本刚是笑着的。
“光一君？”
女孩子米黄色的裙摆扫过长毛地毯，她停在堂本光一面前，朝他伸出白皙细嫩的手。
堂本光一的手指像是黏在了杯子上不肯放开，女孩子的手便一直横在他们之中。
堂本光一许是嫌她烦了，又或是嫌她挡住自己了，猛地放下杯子站起身来，眉头拧在一起，脸上的表情跟他夹紧马肚追击猎物时一模一样，让女孩子连猜都不敢猜他是不是要牵自己的手。
他对上了女孩子的眼睛，朝她轻轻点了点头，往前一步迈进人群中。

舞曲停了下来，底下的众人纷纷拍起了手，巴掌声合上了乐队翻乐谱的声音哗哗响。

堂本刚朝面前的女伴点点头，理了理西装走向人群，蜜色的眼珠子滚来滚去，寻找今日舞会的主角。

明明这舞会是为了庆祝他的小侄子即将成年而开的，结果一晚上主角却没怎么出现过，净是他这个叔叔跳了一支又一支舞。

“小光？”

高马尾在脑后一晃一晃的背影僵住。

“……叔叔。”

“净是我在跳舞。”堂本刚抽出一方手帕来擦干净刚刚拿过小蛋糕的手，“你呢？你怎么做到把女孩子全气走的？”

堂本光一听出他声音里没什么生气的成分，便放松了表情：“我不会……”

“你不会？”堂本刚拔高了音调，挑起一边眉毛看他，又重复了一遍，“你不会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给你请的舞蹈老师是空气？”堂本刚把手帕沿着边叠好放回口袋里，朝他伸出手，“来和我跳。”

“诶？！”少年人控制不住表情变化，逗得堂本刚笑出了声。

堂本光一绷紧了身子，手虚虚搭在堂本刚腰上，不敢用上一分力。

小不点长得可真快。堂本刚看着已比他还要略高一些的堂本光一，朝乐队点点头。

这是一首大提琴主导的圆舞曲。

距离过于近了，堂本光一眼里只剩下了堂本刚，剩下了他长长的在脸上打下阴影的睫毛，剩下了三角形嘴唇上的一丁点胡渣。

堂本光一头一回觉得每天早上的牛奶没白喝。

他的手贴着堂本刚的腰，西装的面料滑腻，带着一点堂本刚的温度。他心不在焉地跟着堂本刚的脚步一前一后，心思全都在他的手上，既想搂紧一些，又不敢贸然越界。

他搂着堂本刚，随着舞曲一圈圈转，一步步地靠近摆在角落里的一大颗圣诞树，直到鞋跟碰上树底下堆的礼物盒才停下。

小提琴的声音缓缓传来，堂本光一想起乐谱的最后一页，记起这一曲是由小提琴作结。

他转了个身，背对着人群，浅浅地吻了一下堂本刚。

堂本刚把发绳摘了下来，打着小卷的头发垂在肩头，把他微微发红的耳朵给遮住了。

舞会后便是他给宾客和佃户分发礼物的时间，他手指夹着一张长长的名单，他读名字，堂本光一递礼物。

到最后大厅终于又空了下来，乐团也在刚刚回了客房，仆人们都在收拾厨房，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
“给，小光的礼物。”堂本刚将地上剩的最后一个盒子捡起来，递给堂本光一，“圣诞快乐。”

派礼物工作量可不小，加之壁炉的火烧得实在是太旺。他咬着发绳，双手伸到脑后，一下一下拢起卷发，又取下齿间的绳子，束起头发好凉快些。

“我的呢？”

每年的圣诞礼物他这个侄子总是送他些自己画的画啊、自己做的瓷杯什么的，让他不由得期待起今年的礼物。

少年人指向圣诞树，堂本刚便也跟着他的手指转过头去。

“这棵树……是你砍下抱回来的？”

“不。”堂本光一走近了一大步，等堂本刚回过头时他们之间又像刚刚跳舞时离得那么近。

盒子掉在地上，发出啪的一声。

堂本刚还没来得及埋怨这孩子不重视自己的礼物，就被捧起脸来。前不久才感受过的柔软触感又覆上了他，不同的是，这次还感受到了堂本光一灵巧的舌头。

堂本光一指向挂在圣诞树上的装饰。

“圣诞时站在它下面亲吻别人，对方不能拒绝。”

所以我的礼物呢？

TBC

：）可能就只会有试阅辽。